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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同盟军司令员彭德仁谈父亲彭家声艰难往事及对兄妹教育的重视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果敢资讯网    时间: 2020-4-27 14:45
标题: 同盟军司令员彭德仁谈父亲彭家声艰难往事及对兄妹教育的重视
节选《彭家声自述》第六章:彭德仁谈父亲
——跟上大部队到中国读书

    1967年阳历7月份。真正我们进去中国是8月份(沉默许久)。我们还没有进入中国之前,父亲一直带着部队在跟缅军作战。我们家在红石头河,不敢住了,因为缅军经常来这里骚扰。三天两头来抓,我们不敢住,我和两个老阿太(曾祖母)住在另外一个亲戚家里,离我们家大概有两三百米,一个茅草房里。我母亲(则)带着我们几个姊妹住在小芦场寨子“国界边上”。也是盖着一间茅草房在着(避难)。


    1966年杨振业和我父亲分道扬镳,杨振业分裂的原因是跟土司家有关。他(杨振业)是跟着土司官家下到泰国以后又背叛土司官家,杨振业回来果敢后,杨振勋又跟着上来果敢。我父亲得知杨振业背叛土司官家,就与杨振勋取得联系。我父亲向杨振勋靠拢,拿以前的话来讲就是“保皇派”那种(笑)。我父亲一直是维护土司家的统治地位的,他的出发点是这种。


    后来,杨振勋在上六户曼腊这点,跟父亲他们会师,整编为“掸邦革命军第五旅”。杨振勋任旅长,我父亲任副旅长,我三叔(彭家富)任16营营长。当时有16、17、18三个营。部队整编完毕,杨振勋就命令我父亲和三叔带着部队清剿杨振业的余部,当时杨振业正带着鸦片下泰国。
果敢地图老照片(截图自《彭家声自述》)

    杨振业背叛土司官家的真相还没有暴露之前,他从泰国回来果敢,我父亲和他的部队整编在一起,我父亲屈当副职。父亲又把自己精干部队交给了杨振业,派南下泰国购买武器。他跟杨振业分开后,他的很多精干部属都不在,所以,当时父亲只带一部分人去靠拢杨振勋。杨振勋要(命令)父亲和三叔下来清剿杨振业,把杨振业的一个叫杨振宗的得力干将在核桃林打死掉。当时打死了四个人,除了去“送信”的一个班逃走以外,他(杨振业)的部队全部缴械归顺。

    从那以后杨振业就去投靠老缅——去勾结缅军和罗星汉的“嘎果也”(自卫队)了,开始对果敢反扑(反攻),和老缅的部队一起对我们(父亲及杨振勋部)围追堵截。这个时候就是在1967年夏初,也就是夏季开始了,4、5月份春夏交集时候,敌人到了上六户小甸坝,勐乃坝这一带,围剿我们,战斗一直断断续续,打到6、7月份,革命军五旅基本上弹尽粮绝,什么后援也不有,十分艰难。我父亲把杨振勋送过去江西,跟KIA(克钦独立军)在一起,因为那边安全一点。自己带着一部分部队在果敢跟杨振业周旋,就这样坚持着。7月份,转移到中国边界,蚌孔外的烂巴寨,也是中国镇康县勐堆乡蚌孔村外围的一个烂巴寨。这个烂巴寨的缅甸地和中国地“连在一起”(地界分得不清),记得是一个傈僳寨子。来到以后,中国临沧军分区,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就去那里找他,就给他做工作和介绍情况,等等。




    随后那些打散的部队陆陆续续收拢,召集起带进中国,但是当时部队里头很多人因为受国民党余部蛊惑,对中国共产党的政策不理解,很多人进来以后又跑出去果敢了。比如有的因为“家庭出身”什么的,成分高(家境好的意思,当时文化大革命开始,部队中,部分中农出身的果敢人当心被批斗,跑回果敢)一点的啊,也很担心,也就跑回去了。


    我是怎么跟上大部队的呢?那个时候,我母亲我们几个姊妹在小芦场,家里面就是两个老阿太,都是七十多岁,我父亲的祖母,另外招呼家里的,能够承担一些家里义务责任的,是我六叔彭家华。七叔也才十六七岁,我才十岁。我听说父亲们进去中国蚌孔,大概是7月中旬。父亲进去到勐堆以后,把一部分人留在勐堆,他又从刷布厂那点出来,来到小芦场这边,把我们接进中国,这个时候我才跟着进去。他进去蚌孔,安排杨忠卫带着一部分人做收尾工作。边界上的那些家属,零零散散的那些兵,该叫拢的叫拢。他(杨忠卫)也下来小芦场住了几天,杨茂良就是这个时候被叫进去的了。


    那一天是1967年7月21日,父亲出来接我们,解放军护送他出来。(界)河对面,沟对面就全部是解放军驻军,我就是从那个时候进去了。进去到勐堆,去到铁石坡,参加他们学习,训练。我在那里在了四五个月吧,后来部队还到临沧参观,我父亲又把我送去彭木山读书,跟着解放军住在一起上学,那时我确实还小。


1979年彭家声作为缅甸高级干部赴中国参观学习,背景“星星之火”大字清晰可见(截图自《彭家声自述》)


    印象当中,从1965年至1967年是最艰苦、最危险的阶段,随时都可能发生情况,晚上都不敢好好睡着。因为不仅仅是老缅,还有“嘎果也”,还有地方上的那些歹徒强盗。到后来地方上的这些所谓土匪(趁火打劫)的渐渐少了,又得开始提防杨振业那一伙,罗星汉的势力当时还不怎么担心,他人很少,也够(影响)不到边界一带,比较担心的还是杨振业这部分人,特别是杨振业和我父亲破裂后投靠老缅,跟“嘎果也”也混在一起,这段时间有半年左右。


——父亲对我的教育


    小时候父亲对我和新春(林明贤夫人)两个是关心的,千方百计要给我们读书,进来中国这边来以后,父亲也跟中国方面的领导说,要送我们读书。我一直在中国彭木山读书,到父亲们(缅共人民军)解放果敢,我回去红岩头河,他又叫两个昆明知青来教我和新春。那两个昆明知青现在哪点(里)去都认不得了!我很想再找他们一下,1970年?(主人公也记不清年份)前后半年时间,在红石头河临时办起了初中。后来这两个知青互相闹意见,结果就把他们两个礼送回中国了。后来又叫一个名叫“杨健”的先生来教我们,也是一个昆明人。他后来在佤邦勐平“前指”叛逃了,现在在眉缪(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邻近的一个城市)。


彭家声70年代老照片(截图自《彭家声自述》)


    1972年底访问组(主人公没有讲清楚是什么访问组,可能是当时中共派来访问缅共的访问组)回国之前,父亲又跟访问组提出我们的教育问题,后来我有机会到中国云南省临沧市读书,新春是跟我一起来的,我觉得老爷子(彭德仁对父亲的惯称)对我们兄妹几个的培养还是费心的,只是当时文化大革命时期,大环境(文化大革命期间)不允许好好读书。

(长时间沉默)……
同盟军司令员彭德仁(摄于2011年)
免责声明:因原著中“主人公口述”含有少许地方词汇和方言,为便于读者阅读,将部分理解差异大、重复的词汇、语句略作删改(责任编辑/古风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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